白皙頸間青筋橫露,額顳兩側更是高高突起,季容卿原本清冷淡然的眼眸裡有些充血,整個人更是因為疼痛不時痙攣。

“容卿,你頭疾又犯了?!”

烏婭臉色慌亂:“你的藥呢?”

她一手扶著季容卿,一邊伸手去掏他衣袖,只袖中空空如也,便探手去摸他胸前衣襟,然而還沒等靠近就被突然抓住了手腕,烏婭側頭就對上季容卿滿頭大汗的臉。

“容卿?”

季容卿擒著她的手腕,聲音因疼痛顫抖:“藥用完了…”

“什麼時候用完的,你怎麼不說?”烏婭著急。

季容卿卻沒心力回答,他腦子裡如同巨斧敲鑿,骨頭都疼的像是要裂開,那綿綿不斷的劇痛讓他眼前都開始泛黑。

季容卿疼的忍不住呻/吟出聲,齒間鮮血淋漓時,身子顫抖著險些栽倒在地,抓著烏婭的那只手也力道大的要將她骨頭都捏碎似的。

烏婭腕間生疼,卻顧不得生出的淤痕,只扶著季容卿厲聲喊道:

“來人,快去請胡醫!!”

......

初雲公主府的動靜瞞不住外間人,等王庭的胡醫齊聚公主府,卻因為無法診治駙馬頭疾惹的初雲公主大怒時,國師府這邊也得了消息。

夏侯令穿著厚裘聽著身邊人稟告,臉上露出抹笑。

“那季容卿的頭疾又犯了?”

隨侍說道:“可不是,聽說這次還特別厲害,先前求來的藥都不管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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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府的人將王庭的胡醫全都請了去也沒壓住,那季容卿疼的都昏厥過去了,初雲公主大發雷霆讓人去請城中游醫,這會兒還鬧騰著呢。”

國師府的人最為厭惡的就是季容卿,說話時滿是幸災樂禍。

“國師您說,這季駙馬年紀輕輕的,怎就得了這種惡疾,我聽人說他頭疾發作時不僅認不得人,還跟瘋了似的滿地打滾,也不知道他回頭疼得受不了時會不會一根繩子吊死了自己。”

夏侯令聞言輕笑了聲,他早些年被人弄瞎了一只眼,臉上蒙著半邊面具,思索事情時便喜歡用手摩挲著那只傷眼邊緣。

此時聽到身旁人“惡言”未曾動怒,只笑斥了聲:“別瞎說,那好歹是駙馬。”

那隨侍撇撇嘴:“也是,咱們那位公主可將人當個寶呢。”

夏侯令手中頓了頓,想起上次有人背後惡言季容卿,初雲公主直接帶著人就上門將人打個半死,就連他國師府也曾闖過。

夏侯令扭頭看向身旁:“你口中那個陸家子也有頭疾?”

身旁的陰影之中,宋瑾修神色因著燈火陰暗不明,他皺眉說道:“他以前雖然沒有頭疾,但我敢肯定他就是陸執年,我和他同窗數載,也曾交好多年,我對他比任何人都熟悉......”

哪怕他性情變化,比之過往更加陰狠,喜怒不形於色,容貌也有些與往日不同變的更加病弱消瘦幾分,但是宋瑾修無比肯定那季容卿就是陸執年。

他化成灰他都認識。